原标题:学长分享|从当代艺术创作到修复 (5) – 设计之都 圣艾蒂安 Saint-Etienne 篇
学长分享|从当代艺术创作到修复 (4) 洛林印象 梅斯 METZ 篇 – 下
年初于梅斯筹划夏季的学位考核等内容不再赘述,而每位在法艺术学院就读的同学都会面临的择校问题似乎值得一提。无论身处于哪一年级,在读的学生都有权利在完成或未完成本年度学业的情况下申请其他院校,至于原因可以有很多:学校的硬件设施、师资力量、声望、研究方向、财政实力、所在城市的发展潜力与环境,甚至与任课教师的磨合程度也常常成为很多学生转校的缘由。
经过一番考量,笔者最终还是做出了离开梅斯 Metz 的决定。在氛围和睦的洛林美院虽受益良多,但苦于学校较为有限的硬件设施,二零一七年初便再次回到了“艺考”的轨迹上。以与师友参加三月的圣艾蒂安国际设计双年展 Biennale international du design de Saint-Etienne 为契机,这座以前未曾收到笔者关注的城市进入了视野之中。作为十九世纪法国武器工业的重心,圣艾蒂安 Saint-Etienne 的工业与工业设计传统悠久,由此发展而来的圣艾蒂安高等艺术与设计学院 Écoel Supérieure dart et design de Saint-Etienne ( ESADSE )以市设计中心 Cité des Designs 为依托,拥有着在法国众多艺术学院中水平非常靠前的硬件设施。在学校与双年展平行开展的开放日活动中,这一优势不免吸引了需要新的技术与更优工作条件来制作不同材质作品的笔者,且工业设计与艺术创作间存在的互动也未尝不是一个对笔者而言趣味盎然的新方向。
拥有完善的工作设施与条件,同时作为法国知名的设计与艺术院校之一,学校的入学考核自然也提出了较高的要求。不仅仅设有作品初轮筛选,且面向研究生阶段招收的人数也较少。笔者虽最终得以获得学校的录取,但在第二轮面试中的一个小插曲却不得不在此一提。同洛林美院类似,参与面试的教师也为三人并由其中一名主持:后者为同时执教于设计与艺术两个专业的艺术与空间 Art et espace 课程教授史蒂凡·麦西耶 Stéphane Mercier 教授。面试一开始这位麦西耶教授便将笔者错称呼为 “Madame Chen 陈女士” ( 西方人普遍无法从很多东方人的姓名中得知其性别 ),以一句 “Ça commence mal…” 的冷笑话草草掩饰尴尬后面试开始。面试期间他提出的问题生硬直接,且时不时地打断笔者的回答并作出或不以为然或不置可否的反应。整个面试自始至终在一种让人不适的氛围中进行,以至于在笔者离开圣艾蒂安的返程途中,依然有一种受到不公正待遇的愤懑与不快。
一个月后的最终录取结果却着实让人出乎意料。有时一场不欢而散的面试未必意味着落榜。包括笔者在内的友人们也曾经历过此类 “非常情况”,又或者在面试期间与考官相谈甚欢,看似胜券在握最终结果却让人大跌眼镜。究竟基于什么样的原因麦西耶教授做出此类 “反转” 我未曾得知,如果一定要有某种解释的话,可能只是一种对应试者的试探吧。
艺术学院硕士阶段的一年级上或下半学期往往以实习工作实践或国际间的学校交换项目为主。ESADSE 拥有着广泛的国际性的校际合作,这一优势在我决定申请入学的动机中也占有很大的比重。然而在梅斯的学业尚未结束便收到了来自圣艾蒂安的邮件,其中阐明了研究生阶段一年级的活动安排,却不留余地地告诉包括笔者在内的新入学研究生:校际间的交流项目已被已经在校的其他学生提前占满了全部名额,剩下的选择只有实习工作。似乎麦西耶教授的那句 “Ça commence mal” 贴合的不仅仅是那场面试,无奈之余也不得不寻找解决办法,而笔者不曾想到这些不快却成为了改变日后生活和学业轨迹的伊始。
艺术的学习与创作的法门千变万化,其中较个人而言颇为行之有效的便是文化及其形式的多元性的体验。执着于某一种一元文化并非不可,而缺乏新元素的滋养难免会使对于艺术其关键作用的想象力与视野受限。当代艺术及其演变过程将这一过程十分清晰地表达了出来,不仅仅体现在其纷繁复杂的制作方式上,更多是其要求艺术家掌握的信息与思考方式要尽可能跨出古典 “美术” 领域,来到繁荣而又危机四伏的二十世纪下半叶和充满未知数的二十一世纪。所谓的“乱世出英雄”似乎也能很好与艺术景观相契合。
尽管如火如荼,当下全球化进程受到的支持同时也与质疑甚至是并存,且两者愈演愈烈地呈现两极分化。对这些受到热议的当代社会现象的关注都及时地出现在了各大艺术活动中。在结束威尼斯之行后,笔者又直接去往德国同时间进行的两大国际艺术展:明斯特雕塑十年展 Skulptur Projekte Münster 和卡塞尔文献展 Kassel Documenta。
笔者同年再次前往两年一届的威尼斯双年展,图为正在表演过程中的德国艺术家 Anne Imhof 安妮·因霍芙 创作的《浮士德》。诸位演员被层层观众环绕,充满张力的表演与后者克制的观看与冷静的摄影设备形成鲜明对比。引用歌德的浮士德这一与恶魔进行交易的这一经典人物形象,因霍芙作品体现似乎正是当下我们这个充满对立矛盾的世界。而想要在这样一个纷繁复杂的环境中叙述自己的艺术立场,创作者需要具备的能力可想而知,且其对于所谓 “艺术” 及其定义都需要要个人的独到的见解。
于热的作品《After ALife Ahead》将以前的溜冰场改造成了几乎是月球般的景观,并将建筑物下方的各个层从粘土到沙子和砾石暴露出来,屋顶的开启和关闭则由机械模式操纵,并与其内的各种生物活动相联系。他的创作始终和复杂的科技与生物有关,探讨着人及其行为干预下的科技、自然生物与环境间的种种复杂的共生共存关系。
于明斯特雕塑十年展中展出的艺术家米卡·罗滕伯格 Mika Rottenberg 的电影和装置《宇宙发生器》Cosmic Generator。
第十四届卡塞尔文献展现场 《书之帕特农神庙》/ 2017 / 玛尔塔·米努欣 Marta Minujín
而在欧洲的当代艺术之丛林穿行了大半月后,我不禁地产生了诸多疑惑,其中最为显著的便是对于艺术学院所谓 “教学” 的疑虑:如果艺术所需的养分越来越多地来自于非传统的艺术领域(社会学、科技、人类学、地缘政治等等),艺术学院及其教学团队究竟该扎根于何种基础之上来 “培育” 艺术家?基于何种条件之上的艺术教育者才能有能力引导或者评判其创作的艺术作品?艺术学院作为教育机构,能够、应该给予艺术学习者什么?后者在获取了学院教授的学习模式后(如果其合理地存在的话)是否具备了独立创作与判断的可能?这些问题早已不新鲜。九十年代身居巴黎国立高等美术学院领导层的作家、哲学家伊夫·米修 Yves Michaud 在他的著作《教授艺术?》( Enseigner l’art? ) 中便已作出系统性的讨论。而这些复杂的问题并没有随着时间而逐渐明朗,反而随着其迈入二十一世纪的步伐而更加扑朔迷离。
AAD ( Academy of arts & design ) 国际艺术教育 2013年创立于法国巴黎、2015年进入中国。目前在巴黎、亚眠、上海设有校区。我们的学员已覆盖包括:巴黎国立高等装饰艺术学院、巴黎国立美术学院、里昂国立美术学院、尼斯国立美术学院、第戎国立美术学院、巴黎塞尔奇国立美术学院、亚眠高等艺术与设计学院、兰斯高等设计学院、波城美术学院、布尔日国立艺术学院、马赛艺术与设计学院、瑞士洛桑高等艺术设计学院、比利时皇家美术学院等,超过 90% 的法语区艺术院校。返回搜狐,查看更多